木鬼言可

念念不忘,我自己响。永远走在搞假rps的路上。特别懒,慎关。

[Drarry] 空耳海螺

木冬青:



我想跟你說一個小秘密。




_






那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密室,就位在Hufflepuff地下室的某個木桶底下,只有容納一個女孩子或是三年級以下的學生的餘地。


如果不是我的貓踩到機關掉了進去,我可能也不會發現這裡。


那間小密室的構造就像是一個人的座位,有充當桌面跟椅子的平台,桌下還留有擺放雙腿的空間。


我猜這可能是某個喜愛創作的學生留下來的,這裡對於沒有幽閉恐懼症的人來說,擺上一根羊油蠟燭,將是很完美的獨處空間。


不過這裡沒有任何遺留下來的蠟燭或羊皮紙,只有一個積滿灰塵的螺旋海螺。




那個海螺有著琥珀色的紋路,還有珊瑚般的分支,如維那斯予海洋的贈禮,散發著一種讓人想要聆聽它的魔力。


每個海螺都有不同的聲音,記載不同海域的故事,厲害的詩人能聽出它們的私語,撰寫出一首又一首震撼人心的詩歌。


我難以抗拒地拿起了它,逝去上頭的灰,放在耳朵旁。




「我喜歡那個女孩......」


「梅林啊,那個人到底為什麼要這樣......」


「我真是恨透了這個世界......」


「我愛他......」


「如果可以,我想要......」




我嚇了一跳,差點將海螺摔落在地。


這是什麼?


我想了想,又將海螺湊近耳邊,這一回聲音不再全部混雜在一起,而是一段蒼老聲音的獨白。




「如果有個地方能埋葬我的秘密,希望那是我也無法遍尋之地。就讓死亡與精靈的竊語,一同歸於沉寂。」




老人的最後一個字消散後,一個輕柔的女聲代替了他。




「美麗的海螺呀,你說他若從大西洋的另一端勝利而歸,是否能原諒我的背叛......?啊,但願他一輩子也不要知道,我從來都不恨他......我愛他,以免他違背眾望,將我從火刑架上鬆綁。」




女人的語氣悵然若失,帶著淡淡的自嘲。


她的話結束後,接續的又是另一個中年男子的低語。




「我不敢相信,他居然就是殺死我孩子的人......?梅林啊,我會殺死他的......他退任的那天,結束他生命結束的那天。」




於是我便明白了,這是一個收集人們秘密的海螺,並且會播放成空耳給別人聽。


不過我猜這個空耳並非人人可以聽見,不然誰還會繼續往貝殼裡傾訴呢?


或許是跟秘密無關的人,或許是從未往裡頭告白的人——我不是很確定,我只知道這些秘密也許已經沉默了上百年之久,因為我甚至聽見了一些滑鐵盧之戰的秘辛。


噢,我真的能理解這些秘密為什麼被選擇隱瞞起來了。




我想起有一次,我在某一期《繆想家》——是的,我會閱讀《繆想家》——當中找到一個麻瓜的傳說故事:





從前,有一個國王因為得罪了神而長出一對驢耳朵,因擔心被人發現,總是戴著帽子,但是他仍然需要修剪他的頭髮,無論瞞誰都無法瞞著理髮師。


所以他和理髮師約法三章,不允許理髮師說出去,否則他的性命將會不保。


可是要藏住一個秘密多難啊,理髮師忍了好久好久,最後終於憋不住了,他在河邊的軟泥中挖出一個洞,朝裡面大喊:「國王有一對驢耳朵!」


喊完之後,他如釋重負地將洞掩埋起來,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

結果沒有想到,不久後這個地方長出一大片蘆葦,只要風一吹,就會散播出「國王有對驢耳朵......」的吟唱,於是不久後,全國就都知道了這個秘密。


而理髮師最終被衛兵逮捕,送上了絞刑台。





這個故事明顯是國王惹怒了某個巫師的後......咳、抱歉,我是說,裡面還提到了一種名叫播音蟲的魔法生物。


據說,若是在播音蟲的幼蟲棲息地說話,幼蟲就會儲存下這些聲音,在長大後將這些聲音遺留在原地。


而你留下的語句,之後便不會再困擾著你,因為你將不會再有說出口的衝動。


這就是蘆葦吟唱國王秘密的原因。


當然了,很少有人相信繆想家的論點,但這個故事卻點出了我對於海螺的猜測。


說不定當初傾訴秘密的人也不曉得這些話語會留在海螺中。




因此,我並沒有把那個海螺帶出密室,但我幾乎每天都會去聆聽那些故事,並以空耳紀錄下來——嘿,我先說,我只紀錄感人的愛情、錯過與誤會,畢竟那些故事都沒有姓名。


至於那些驚悚的背叛或者血淋淋的現實,我是隻字不提的。


因為我發現了,這些幻聽都只會重述一次,然後不管我怎麼擺弄都不會再出現同樣的故事。


我猜這是創造者設下的禁制,避免出現像「國王的驢耳朵」那樣的意外。


所以我只好很仔細的聽,辨別出每個陳述者的音色,將故事區別開來。


幸運的是,只有最前期的聲音雜亂無章,然後便慢慢地長時間屬於同一個人,再來陳述者開始變得越來越少,故事也越發詳細。




到後來,也許是經歷了一段遺失的時期,有很多天我都沒有再聽見聲音傳出來。




再次聽見海螺出聲的那一天,我正在紀錄其中一個巫師與他的摯友相愛相殺的故事,海螺突然就開始傳出了一個男孩的呢喃。


他稚嫩的嗓音忿忿不平地抱怨一個新朋友——噢,也許不能說是朋友,因為據男孩的說法,那個「自大的笨蛋」拒絕了他伸出的友誼之手。




在聽了這麼多沉重的故事後,突然聽見這麼可愛的小秘密,很難不令人會心一笑,我很喜歡這一段故事。


自從那個可愛秘密之後,陸陸續續傳出的幾乎都是這個男孩的聲音,而男孩談論的話題總是那一位「自大的笨蛋」。




隨著秘密一個一個地增加,男孩的聲音也開始漸漸變得低沉,我感覺自己彷彿參與了他的成長,聆聽了他少年時期最隱匿的心思,這種認知使我突然感到有點不好意思。


有人說,聽一個人的聲音便能將那個人的模樣猜得八九不離十。


就像我猜那個在二戰結束那年,親手將自己戀人送進監獄的男人,估計是個留著長鬍子和長髮的高瘦男子,給人溫文儒雅但堅定的感覺。


而我猜這個男孩——哦,現在是少年了,他可能是鉑金或者金髮,受過貴族教育,身型或許單薄吧,但絕算不上瘦弱,雖然他說話刻薄了些,可是我總覺得他一定是個可愛自信的男孩。


而他口中的笨蛋,不知道為什麼,我總覺得他會有一頭亂糟糟的黑髮,而且說話特別誠實坦率,跟這個金髮小少年會是一對冤家。


我之所以這麼說,原因你一定不會相信,因為我覺得金髮小少年喜歡那個男孩。




他們的故事是整個海螺空耳中最鮮活生動的,據金髮少年的口吻和用詞,一定是近20年的事,而且他們還都是霍格華茲的學生。


我印象中那個年代的學生都是現在人盡皆知的英雄,這兩個少年的經歷使我感覺到那些傳說中的「大人物們」更真實了些,雖然我不確定他倆是誰。




這些空耳都是我記錄起來的,最初都是些細碎的小抱怨,還有彆扭的各種煩惱。




「不公平,我喜歡魁地奇好久了,但他卻先我一步站上球場,而且還是我最想當的搜捕手!可惡,我不會讓他一直贏過我的,我一定會成為他最尊敬的對手。」




「......還是不送好了,說不定他會丟掉──是的,他那麼沒禮貌,我並不想送他聖誕禮物,聖誕節也有解決不了的事情。我開始後悔去年許的聖誕願望了,我不想當他的朋友,他最好的朋友就讓給紅髮鼬鼠吧,我會是他唯一的死對頭!」




「他又上頭條了,他幹嘛老是那麼喜歡惹人注目?他連自己的眼鏡都找不到,怎麼可能找到一個逃犯。何況他還沒發現我換了髮型,他明明跟瞎了眼似的。」




「我真不敢相信,他竟然說我媽媽的壞話——什麼叫她看起來總是一副聞見大糞的模樣,而且是因為和我待在一起!從一年級開始,我媽就總是多準備一份蜂蜜公爵的糖果讓我分給他,如果他不要那麼討人厭,我會給他的,可是他就是沒給過我機會,他無時無刻都那麼討厭!該死的葛萊分多!」




「又在他面前丟人了,我真的會被那兩個愚蠢的大塊頭氣死,他們什麼都做不好!」




有時候還會有一些談論到那個男孩的反應。




「他為什麼不理我?裝攝魂怪嚇人很累的,我已經想不到其他調侃方式了。」




「我折了一個紙鶴給他,我很少這麼直白示好,他為什麼要丟掉?我討厭他。」




「我勸他去復仇,不過其實我不覺得他應該去,那很危險吧?如果他死掉,我以後該......找誰麻煩。嘖,他就沒聽過我的話,他一定會故意做相反的事來氣我的,所以他八成會像乖巧的兔子一樣龜縮在塔——噢該死,我又忘記他是個葛萊分多。」




「......關心一下我難道會要了他的命?虧我之前還在他手骨折時去探望他,還特地在他床頭放了一隻巧克力蛙。」




「他那樣看我做什麼?我知道我的訂製禮袍很好看,但他再看下去我就要懷疑他喜歡我了。」




「他不喜歡那個勳章,我覺得我可能換種方式比較好......可是他連看都不看一眼,還有什麼更能吸引他的注意?」




「那個老女人居然打他巴掌!我才不管她是誰派來的,她打他的臉做什麼?沒有人應該傷害他那張臉──罰他掃廁所什麼的不行嗎?該死的,不是我想為他說話,是這個惡毒的女人真的比山怪鼻涕還令人厭惡。」




可是後來,這些抱怨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帶上了低落的情緒。


他可能遭遇到什麼挫折,又或是面臨了使人沮喪的情況,對應到當時的時間點,我猜可能是大戰即將來臨了。




「他看向我的眼神,就像看待一個不懂事的小鬼,彷彿我已經不夠資格當他的死對頭——哦是的,他是那麼的偉大,沒時間和我玩,他的眼神竟是這麼說的,我真是不曉得怎麼形容,他的自大幾乎橫跨了英吉利海峽,連法國佬都要打來霍格華茲抗議了。」




「我一直在與自己的思想抗爭,因為我下意識做的事都與目的背道而馳,piss off!他如果不要出現在我面前,一切就不會發生!」




「......但願他沒事,我並不是關心他,可是他最好給我全鬚全尾的回來。」




「我告訴他,我這一年來幾乎都住在那兒,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他這種事,我說的太多了......幸好他從不在乎我在做什麼,是的,他從來不曾在乎。」




「他想殺了我,因為他懷疑我要傷害他。」




「明明我害怕的是他不會回來了。」




「──媽的!那個愚蠢的傻大個兒,如果他真的被殺掉怎麼辦?不......可是我找不到理由解釋,我為什麼要阻止......?不,我會被殺掉的......」




「哈、他救了我,他為什麼要救我?他應該讓我死在那裏。」




「......他又一次、再一次地拯救我,我一輩子都得活在他的陰影下,因為他不會接受我償還人情,他是英雄,他最不缺的就是感謝。」




「我的魔杖喜歡他,甚至不願意回來,我能那麼清晰地感覺到那些魔力的悸動——我大半個人生都活在自我欺騙中,而獨角獸毛是那樣誠實而純潔,它曾經選擇我,我都不知道為什麼。」




「我想打碎這個海螺,據說只要它損毀了,秘密就會從陳述者的記憶中消失。我不想再記得他。」




「......我後悔了,畢竟如果必須隱瞞一件事,那我至少要自己記清楚了,以免哪天被出賣還不自知——不,我想騙誰呢?反正沒有人會知道,他永遠都不會發現這裡。」




「這也會是我唯一一次來到這裡,城堡修好後,這兒將再次僅屬於這個他們,連我都不得再次踏入......真沒想到,直到最後我最深的秘密,居然要靠他們的地下室來守護?真是沒有更諷刺的事了。」




「總之,就讓這場無疾而終的故事和死亡一同歸於寧靜吧——」






「──我喜歡你,我至今都還想不到,我為什麼無法不喜歡你。」






聽到這裡,海螺逐漸步入沉寂,我想故事大概結束了。




於是我趕緊放下海螺,準備趁記憶猶新的時候把故事速記起來。


然而就在這個時候,海螺突然傳出一句細小的呢喃,稍縱即逝。


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,然而當我連忙湊上前聽的時候,卻早已來不及了。




那句話已經隨風消散,我只來得及聽見後半句——




「......過度信任密室真是你們史萊哲林的通病。」






那個聲音帶著點無奈,卻又隱隱透露出笑意,和前一個聲音不是同個人。




我坐在原地想了很久,雖然錯過了什麼已經不得而知,但是根據這半句話來猜測,我總覺得......結局或許不像小少年說的那般,是無疾而終的故事。




話說,仔細一想那只能重述一遍的禁制,或許不是創造者設計的也說不定?




我就說到這裡,這是我的小秘密,我不打算告訴任何人,所以我將那些古老故事的手稿撤換了細節,匿名投稿到《謬想家》的專欄,並要求五十年後才得以刊載。




至於這兩個不具名大人物的故事──我就紀錄在了這裡,這個海螺真是好東西,丟了多可惜。


如果你幸運地聽見了,想重錄繼續保存也行,只是請記得,小聲一點,讓某些事情像精靈耳語般,從風中逝去,千萬別留下痕跡。














END.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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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Harry在就學期間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是Hufflepuff地下室,根據Pottermore,這裡近千年來都沒有Hufflepuff以外的人進來過,幾乎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



但羅琳沒說他之後也沒去過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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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久不見啊:D


先來個復健小短篇問好!


天啊我沒有想到這個鬼專業能這麼忙,我幾乎每天都一兩點才回宿舍,三四點才睡,八點還要起床去睡覺上課。


一轉眼,終於有空了,結果卻是連學期都快結束啦!




真不敢相信高三竟是我人生中最清閒的一段時光......我好想你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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